[HP同人]和平时代(LM/SS)

千二

都市生活

一天是怎麽开始的呢?迎着充满希望的阳光?或是听见母亲温柔的呼喊?
在贫穷到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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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八章:埋葬

[HP同人]和平时代(LM/SS) by 千二

2024-6-19 20:21

  为母子捎来噩耗的男人很快地领了另一个人帮忙,用了部小托车载回了托比亚的遗体,仍然止不住泪水的爱琳奔出门,再次对着丈夫痛哭失声,西弗勒斯沉默地跟随在後头,双手轻搭在她颤抖的双肩,关注的视线同样停留在她身上,避开了托比亚。
  来帮忙的人有些冷漠,他皱着眉头,以着称得上不悦的表情注视趴在托比亚身上哭泣的爱琳,双脚不耐地轮流移动重心。
  「我还得赶回去载空酒桶呢!」他悄声向站在旁边的人埋怨。
  「得了,不差那几分钟,他们正伤心。」男人低声回答。
  「早伤透心了,这可不是我用托车载的第一个人。」那人轻嗤了声。
  俩人又低语了一阵子,话语轻轻飘进西弗勒斯耳里,在爱琳哭泣声中隔外清晰,他缓缓让视线越过颤抖不已的瘦弱肩膀,移向了躺在托车上的男人。那具身体包裹在一袭湿答答满是秽物的旧麻衣内,如枯木般无生息,半点也没有他印象中的高大,露出来的手指与脸庞苍白泛青,当他看向那张脸时,一股令人惶恐的陌生感在心中如涟漪般扩散。
  过去回忆里的托比亚是如此模糊不清,西弗勒斯已然想不起那是一张什麽样的脸孔,隐约记得只有醉酒时的通红与宿醉的苍白,而现在这张了无生气的僵硬脸庞取代了所有,占据了少得可怜的记忆中的身影。
  晕厥终止了爱琳的哭声,连日等候丈夫回家的疲惫与失去的悲伤让她再也支撑不住,失去意识在此刻无疑是种救赎,当她昏迷歪倒托比亚身上时,西弗勒斯惊恐地扑上前,旁边的男人上前帮忙,与他一起查看状况,确认母亲安然无恙後,他在那两人的帮忙下将她移进屋内休息。
  那两个男人依照西弗勒斯的意思,帮忙把托比亚的遗体放置到屋子旁的小空地後,便驶着托车离开了蜘蛛尾巷,如同驾车的男人所说,他们看过太多因酗酒而丧命的家伙,怜悯心已然消磨殆尽,对於值得发挥慈悲心的人们,他们也没办法提供那些人所需要的协助。
  「损失了一名酒鬼,对酒馆来说才是坏事吧!」驾车的人在离开前,讽刺地喃念了句。
  回到屋子,西弗勒斯用温热的毛巾仔细为母亲擦拭脸庞,轻柔地蹭过眼角的细纹与下方的眼袋,微微凹陷的双颊与乾裂的嘴唇一样柔软,他感到微微的哀伤,为了她所表现出来的悲痛。
  他不晓得他们曾经拥有多麽美好的过去,才让爱琳经过蜘蛛尾巷的十几年後,能为失去托比亚感到如此难过,那男人带给她的伤害如此之多。
  一道人影悄然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後,西弗勒斯毫不意外转过身後会看见卢修斯,对方身後跟着的是莱特,忠诚的家养小精灵不会不向他的主人报告这件事。卢修斯的出现让他松下肩膀,似乎找到了依靠,然而很快又为此感到羞愤而皱起眉。
  而卢修斯的眼神平静,嘴角保持着巧妙的放松弧度,他只看了下西弗勒斯,便将目光投向床铺上的爱琳,询问道:「西弗,你的母亲还好吗?」
  「没事,她不过是太累了。」西弗勒斯的眉头稍微舒开了些。
  轻点下头,卢修斯朝後退开两步,「我让莱特准备了一些你可能需要的物品,它们摆放在屋外。」
  西弗勒斯凝视了卢修斯半晌,对方的姿态平常而淡漠,双眼没有任何怜悯,彷佛发生在眼前的不是死亡,只是个等待解决的小问题,事实上,卢修斯的真实想法或许相去不远。
  他转过身为爱琳掖好棉被,领在卢修斯前方朝屋外走去,顺应了对方营造出来的模式,那颇切合自己目前的处境,置身事外的不真实感一直垄罩了他。
  屋外旁的空地,托比亚的遗体已被收拾整齐摆放入棺材内,莱特为他换上黑色的三件式西装,头发整齐後梳,下巴更不见了杂乱的胡荏。西弗勒斯微微睁大眼,怔愣地看着恍若沉睡的托比亚,一时无语。
  「西装……」他喃喃低语,声音有些沙哑,「这八成是他第一次穿上这种像模像样的衣服。」
  「别如此苛刻,西弗,至少在婚礼上是如此,或是些正式场合。」卢修斯悠悠接过话,以谈论天气好坏的语气回应。
  「就我所知,只有贵族会无时不刻把西装穿在身上,藉此彰显自己的身份。」西弗勒斯扯了扯僵硬的嘴角,目光仍凝聚在托比亚身上,黑西装套在他身上竟没有半点违合感,反倒让一个酒鬼可笑的生命句点变化成平和的休止符。
  「而这不是一个太过平常的时刻。」看着西弗勒斯复杂的面色,卢修斯轻声说。
  专注而仔细地看过躺在棺材里,却比过往的每一刻来得精神的托比亚,西弗勒斯绷紧下鄂,缓慢而用力地一个深呼吸,试着劝退翻涌上鼻腔与眼眶的酸涩,温热融解了那层薄弱的冷漠,让他重新踏上地面,出现在现实之中。
  一旁的卢修斯沉默地伫立,小心翼翼地留出哀悼的空间,这是自己不能轻易涉足的领域,每个人都保有这样的专属领域,不愿旁人轻易碰触的内心一角。
  他们静静围绕在棺材边等待。爱琳在半小时後苏醒,她摇摇晃晃地踏出屋子,走向俩人,除了最开始张望寻找方向外,她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深色的棺材,悲痛得浑身发抖。
  看见穿戴整齐的托比亚时,她发出了虚弱脱力的叹息,含在眼眶的泪水没有滚落,剧烈地颤抖後,爱琳甚至露出微笑,脸蛋泛光,以着西弗勒斯未曾见过的怜爱目光注视着托比亚。
  她蠕动嘴唇朝托比亚无声诉说後,抬起双手抚平凌乱的发丝,并整理了衣着,脚後跟坚定地向後挪动。
  「这是他的家,就让他待在这儿吧。」爱琳沙哑着嗓音说着,双手紧紧环住自己,身躯再次抖动起来。
  魔法带来的便利性在此刻迅速得不留情,莱特只简单下了两个咒语,棺材板即覆盖上,牢牢钉紧,缓慢地没入坑洞,填平复原,刻上姓名与生命长度的石碑立起。
  一切尘埃落定,西弗勒斯走近母亲,握住她的手,爱琳看向他,眼底迷茫一片,几分钟前乍现的神采已褪得馀下苍白。
  「母亲!」西弗勒斯倏地感到恐慌,他紧紧收紧手指,盯住爱琳失神的双眼。
  缓缓眯起双眼,卢修斯审视着爱琳的表情,蹙起了眉头,他沉吟了几秒,缓缓移步上前,伸手搭住西弗勒斯的肩膀。
  「我想,普林斯女士或许需要休息。」他不容拒绝地走至俩人中间,轻轻握住西弗勒斯抓紧爱琳的手後撤,「莱特会准备好一切,您需要用点餐点,再小憩一下。」他注视着爱琳说道。
  爱琳略嫌呆滞地看向他,好一会儿後,她才开口:「马尔福家的……」
  「卢修斯·马尔福,很荣幸见到您,普林斯女士。」卢修斯优雅地行了个礼。
  「……斯内普,马尔福先生,爱琳·斯内普。」瞳孔的焦距重新凝聚,爱琳昂起头强调。
  「同时也一直是位普林斯。」卢修斯淡淡说,头颅依旧高仰,他表露的姿态无疑是名年长者,「尊贵的女性嫁人後仍不会抛弃家族原有的姓氏,因它流於血脉,谨记在心。」
  「而您,」抬手制止爱琳的反驳,他缓慢而慎重地一字字强调,「您无疑是名尊贵的女士。」
  西弗勒斯以着自己也没能察觉的目光盯着爱琳,充满未曾诉说的祈求,爱琳的嘴角下拉,沉默以对。
  「请吧!」卢修斯浑然不在意地看了眼往正中央移动的太扬,迈开脚步打算走回屋子,「莱特已准备就绪了。」
  「母亲!」西弗勒斯低喊。
  爱琳望向墓碑说道:「我的丈夫是托比亚·斯内普。」
  「如果您不介意的话,容我在此强调。」卢修斯轻声回答,语尾转了圈,「您尚有一个儿子──西弗勒斯·斯内普。」
  西弗勒斯惊讶地看了卢修斯一眼,旋即再次望向爱琳,在足有一分钟的停顿後,她缓慢地转过头,朝自己扯出一个既哭又笑的微笑,稍早蓄积的眼泪哗啦啦落下。
  爱琳用双手掩住面孔,泣不成声,西弗勒斯倾身环抱住她,低声的劝慰仍止不住她的泪水。
  「母亲──」西弗勒斯低唤,爱琳呜咽一声,一只手更用力地按住自己的嘴巴,传出的声音低沉而闷窒。
  卢修斯背过身,眺望远方的山峦,灰蓝眸底凝结成冰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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